台東真柄05 ‧ O 'orip no mako(我的一生)
檔案名稱: 7-001-15 (32頁) 採集日期: 1987-09-25
族別: 雅美族 記音者: 賴國祥 kawaysag
報導人: 翻譯者: 賴國祥 kawaysag
採集地點: 台東-長濱-真柄
說明:  O 'orip no mako
(我的一生)
| 中譯全文 |
【版權聲明】本網站刊載之所有內容供非營利性教育與學術目的瀏覽使用,非經同意不得以任何形式擷取內容出版。

(01)還小時候,我就放養水牛,稍大之後,做了人家的差事。準備著鞭子打人啊!怎麼不怕呢!一定是害怕的。我又是年紀最小的一個,要是水牛走到哪裡?
(02)「阻止牠!」大人說,我跑去阻擋!「啊!水牛吃稻子了!」說,我又跑去阻擋。這部落一帶,還沒有人家,總是來此放牛。
(03)村莊還未下來呀!之後!「學生上學了!」學生要上學,「為何不讓我上學?」我去問媽媽!媽不讓我上學。「到底誰來放牛呢?」說著。
(04)「怎叫我放牛?人家都上學去了!」心裡想。我自己不理會母親的話,上學去了。
(05)「誰遵守老人家的話,不讓我上學的?」我的心裡這樣想著!我上學非常勤勉!我決不會故意缺席不上課啊!自從到學校來上課,就在學校中,學會了不少工作,學校教室破了!
(06)去砍木材!去拿藤條!去砍木柴!「這項工作相當辛苦,放牛比較好!」我心中這樣想。
(07)「為學校的教室,做這樣的工作!」心中對這個事情不平,但我還是不逃學,天天來上學。之後呢!「要建築鋼筋水泥教室!」說著,在教室的南邊,另建一間。又是去搬小石子!石頭!沙子!
(08)有上課,哪會說日語呢!我們就這樣畢業了,在家裡重操舊業,放牛去,畢了業,我就放牛了。
(09)從那時候,「參加mi’afat組!」說,參加男人階級的練習生。單時,養豬是放養的,在庭院走來,豬屎黏在腳底下,真不是滋味,那時,又不像現在穿鞋走路。
(10)夜晚睡覺時,用手掌擦一擦腳底,上床睡覺,其髒不堪設想。「那些茅竿組!」說著,我們升為茅竿組,起來了。
(11)正是寒冷冬天的夜晚,起來起火,但沒茅竿,發著抖到庭院找尋。事情是這樣,之後,「去挑水了!」我們又升為挑水組了。那時,看到女人很難為情。
(12)「搶先女人前面!」也不這麼想,只是去搶取用水工具,是要借別人的取水用具從深井中取水呀!小姐在前面!
(13)是不可以搶先的,如此想。之後,又來一個小姐在後,「你在後面!」小姐說。「這是沒辦法的!你們不是不煮早飯嗎?」小姐說。我們好不容易升到傳令組了。
(14)在豐年舞期間,看見組友們,「啊!他們有小姐牽手,我的沒有小姐願意牽手!」心中想。就如剛才說過,牽我的小姐來了。
(15)「那人做什麼?」,「是為獻工的小姐!」,「如是為誰獻工的呢?我沒理會小姐的,怎會有獻工的小姐?」我感到疑惑啊!到了夜晚,舞罷回家。
(16)「陪我回去好嗎?」小姐說。「又非上山,幹嘛陪著,自己回家啊!」心裡想,讓他單獨回家,我直接回到會所。
(17)那時已長大了,為小姐設想周到,真正瞭解到女人味了,如剛才你所說的一樣,對小姐開始毛手毛腳的,試探小姐的兩股內面,企盼性行為的需求強烈。
(18)就地達成性的交合而興奮。加入傳令組,變成青年,我入贅了。不到一年,妻子有了外遇,夫妻感情破裂,我離開他。
(19)我們到派出所,警察什麼也不說。「別再去入贅,拆消婚姻!」警察說。就這樣,我就沒有到妻子家工作了。單身郎真好!更多的小姐來追你。
(20)「啊!這些小姐,只是供需我的性而已!」這樣想。獨身生活才過一年,從kanifagar遷來新港南邊的部落。
(21)不知稱什麼部落?又遷入馬加海真柄來。母親催促我,一定和那家的小姐結婚。就這樣入贅到新搬來的那家去了。過了一個年頭,又搬家了,搬到長濱這裡來。
(22)我們這在那裡一個月,我被徵為奴役工去了。回來時,不去入贅家,直接回真柄。從那時,我再也不理會他。
(23)從那時候,對這位伴侶,我的妻子,「人總是會老下去!」心中這麼想,所以穩穩住在他這個家中。在那時候,我們還住在北邊那裡。
(24)不知怎麼想的,這個建地是屬於臺灣人afo所有,「我賣給你!」afo說。在家境並不怎麼好的情況下,這塊地買下來。
(25)我們就遷移來此啊!從此一直在此生活了。我想到的,只有這樣啊!kawayag,我們上學讀書時,是讀日本文字的,有簿子,有鉛筆,有書本。
(26)並沒有所謂石板的文具,書本也是購買的。我們到山上去拿藤條購買書的,我們入學一年級,有十來歲年紀了。
(27)所以我們能上山拿木材啊!我們的老師是個臺灣人,他人非常壞,我們稱他為antontir。他處罰我們,常用這種方法,把一根鉛筆夾
手指縫裡壓住,是相當痛的。
(28)他是個男老師,有時候,用藤條鞭子來打,他用盡力氣,恨恨地打我們,打在屁股圓而扁平的肉塊上。
(29)和我最要好的朋友是叫dopoh,從小就和他做朋友,現在已經死亡了。升入傳令組,也不會終止我們的友誼。我們馬上出去工作。
(30)「去搬運木柴!」老人家說。在馬蘭搬木柴。「要放流木柴!」老人家說,我們兩個人去了。
(31)那時,我的陽具挺得堅硬,於是在陽具上掛番刀,哪有會彎曲的?堅硬得很,連刀鞘的番刀,並沒有彎曲啊!哪會彎曲?向上翹著很久很久,那時我們正是血氣方剛,氣力旺盛的時候啊!
(32)番刀也並不輕啊!我的陽具挺的住啊!現在呢!老了!這根陽具一點用處也沒有。
(33)我們小學畢業時,愛哭的人會哭泣啊!女同學總是會哭泣啊!有個叫kalitag,住樟原的不是嘛!那時是擔任我們的老師,那是kalitag老師也哭起了。
(34)畢業典禮那天,我們把他抱起來,拋到空中啊!我們喝了酒,但是不太會喝啊!
(35)我呢!怎麼會哭呢!「畢業就畢業了!還有什麼好哭的?」我心裡想,不會哭的。這是男性的剛強所在,心裡堅強的原因。
(36)從小學之後,我又重操舊業,放牛去,那時,我們的水牛有二十多隻,有的跌入山谷,有的殺了吃!現在只剩下十六隻而已了。
(37)這麼多隻中,要有四個小孩放養的,放著自由自在地吃著草,我是最小的一個小孩,哥哥們都會欺負我,命我阻止水牛的去向。水牛有合群的習性。
(38)我們這群水牛是不會相鬥的,其中有五隻公牛,但友愛如朋友,決不會鬥毆的。如果來了不是屬於自己一群的,五隻公牛合力鬥開的。
(39)鬥牛非常危險,鬥牛時,害怕的是別人水牛會傷害而付賠償責任。所以馬上阻擋解圍,直追趕走別人的水牛,才開鬥牛,容易解開。
(40)如果鬥久了,解圍非常困難的,連命都放棄,相鬥到底,直到死亡為止,我們的水牛,全部穿鼻環。
(41)有了鼻環,便於繫繩,牽繩耕田了。如果工作完畢了,把長繩子繞在犄角上,成8字形,回家時,一個一個把水牛拴住,免得讓他夜裡偷跑,吃人家的稻子。
(42)要罰款的,不是嗎?拿茅竿這一組,是拿茅竿的,作為夜晚在會所圍火的起火用具,會所內有床鋪啊!
(43)由分居的男子,在會所睡覺之用,分居男子心情很壞,是這些人命茅竿組在會所裡起火的,所以,拿茅竿組不只是拿茅竿,還要做起火工作。茅竿是點燃流木的工具。
(44)茅竿組服役兩年,升上挑水組。挑水組每個夜晚,都該來會所睡覺,也有他們的床鋪。
(45)床鋪旁邊的牆壁,因為起火需要roroh,無知的少年人抽出牆壁的roroh起火,所以牆壁到處都是空洞,天寒不避北風,冷得不得了,是多麼的冷啊!
(46)未婚的青少年,都要在會所睡覺,在會所隔壁有水田,那時,部落還未遷移時的會所,冬天的夜晚,出來洗澡。
(47)赤裸裸身子來洗冷水,我們普通人覺得好冷的!「洗洗冷水保暖睡覺!」心中想,我第一個出來贊成,玩玩水,洗洗澡,蠻舒服的,我一直以為冬天的水是冰冷的。
(48)結果水是溫溫的,我們不穿衣服啊!「穿衣服了!」是要輪流洗的,但是有些人不肯洗,「水很冷!」說著啊!
(49)強迫命他洗,就是不肯洗,「啊!好了!玩試膽遊戲好了!」於是傳令組製作火種,作為道具。剪斷這麼長的木柴的火種,拿到遠遠的東邊,「去把木柴拿回來!」說。
(50)「我最先去才好!」我說。我最先去拿木柴,我心中起了壞念頭,讓他們玩弄一下,我拿到更遠的東邊移開了。
(51)「管他的,那些輪後的人去!」心中想啊!有的人,硬著不去呀!就是不肯去。結果,弄得大家受了打屁股的處罰了。用這麼大的kawarakay的木頭棒打我們。
(52)先把木棒在火裡面烘烤,叫你在這麼大的柱子啊,抱住,把我們的屁股火燙,非常燙熱,使人受不了。
(53)「簡直叫人死亡啊?」我中心不平,這是老人加一貫的訓練方法。從那時之後,令我們睡覺了。那些圍爐所用的流木,是全體青年,由青年之父帶領去拿的。
(54)青年之父,如果是兩根,以下各組各增加一根,來到傳令組時,每個人要拿十根流木了,存放在會所之外。
(55)每到冬天的晚上,要起火大家來圍爐取暖。夏天當然不會去拿流木的。只是在冬天而已。拿茅竿組兩年後,升為挑水組,茅竿組連起火點燃圍爐,給會所青年享用。
(56)挑水組呢!挑水不是在夜晚,是在清晨挑水的,為何呢?就是白天時,讓老人家在會所看守的人飲用。
(57)為他們準備飲用的水呀!會所也叫taloan,也叫sfi,那個田間的小茅屋叫Taloan,不叫sfi。挑水組也要服役兩年,現在呢!各組人數有多少呢?
(58)有的二十多人一組,也有三十多人的青年組。人數增加的趨勢,我們那時,一組才六個人,挑水組兩年服役結束之後,升級了。
(59)到青年組的最低組傳令組,傳令組是做什麼呢?老人家如果有話交代,要回話給遠方部落及機關單位,由傳令組得令,派出所有話。
(60)也有駐守在派出所者傳達消息,「有了決定性的回話到新港!」傳令組負責傳令,如果有個家裡倒楣運。
(61)有死亡家屬,「去傳令某某人!」傳令組去傳令。這就是傳令組的任務。我們呢!宗親關係非常親密,要是有人死亡。「啊!到那邊去傳達死訊吧!給親戚們知道!」說。
(62)不管是在哪裡?在宜灣!或是在胆曼!來到東方,來到樟原!都是由傳令組負責,傳達消息的。
(63)傳令組服役了兩年,才升為真正部落的青年,還要接受老人家的讚美,那就是成為那組的組名了。我們最先所取的名字是解放組,比較開放之意。
(64)死了一人,更名一次,成為酒瓶組了,善於喝酒之意,我們都喜歡喝酒哇!又死了一人,更換新組名了。
(65)是螃蟹組了,我們組員是很會捕魚者,一直到現在,這麼稱呼我們這組了,傳令事宜一下達,我們這一組,一齊去傳令的,雖然有懶者,但對於赴命,無甚要緊。
(66)「啊!他沒來!」我們還去赴命,「這是頭目之命!」才去的。「他是屬於我們組員,罰不罰錢無所謂!」自己決定。
(67)畢竟我們自己人啊!還有什麼辦法?我這個人對於赴命是頂呱呱的,對於跑步,傳命令!很輕快!很敏捷去赴命的,有次取灌溉水到cifotolay搬藤條時。
(68)「啊!去取白米,我們沒有米吃!」fagti說。我一個人去赴命啊!來到部落來,那時正好村人全到齊了啊!
(69)要出發去取灌溉水。那時我母親呢!不肯去取灌溉水!要我代替他去,我還是答應代替去了。但我的行李還放在藤條處。「哎呀!我的衣服和棉被等!」
(70)我心裡這樣想,就這樣出發了,我做十個工作天,那時不會做到十五天啊,我就出發去做灌溉的工作。
(71)服從完畢傳令組,小姐們對於自己,開始示愛,整個腦兒想那個小姐啊!尤其第一次談情說愛時,那種思慕情形,是無法丟棄的,至於今日猶在昨日。
(72)但因至今,經年累月,未碰頭,愛意全消失,比起你的母親的愛情。豐富如初,是無法比的,那只是已過時之愛而已。
(73)所以,在那時,談情說愛,並不那麼想像中的熱情,如果他來玩,「真的!來了!」只是這樣而已。我的想法比較不執著,我們也有去偷情的,也會到情人家裡去。
(74)我也不會去做任何事情的,萬一,陽具挺起,向情人告白,就能夠私通的,恨不得太陽下山得太慢,快點天黑!
(75)「是啊!來到小姐那兒!晚上再交合,等著瞧!把龜頭更深點進去!」心中直等得不耐煩。在最先時,小姐來玩,我們坐著聊天。
(76)但是,已經開始暗地中,有動作,摸摸乳房啦!大腿內面哪!怎麼受得了,陽具挺得無法控制,老人家還坐著聊天。
(77)話特別說個不停似的,這有什麼法子,終於睡覺了,熄了燈了,等不及馬上上來小姐腹上,放進陰部裡,只覺得好舒適的感覺。不幾次抽動,精液外瀉呀!
(78)老人家還不是如此做啊!家人眾多,床鋪人滿為患,一個接一個睡下來了,非常擁擠,做愛時,床鋪各各作響,都會聽到的啊!
(79)才做愛不久,又上來了啊!精力實在旺盛啊!抽動幾次,心中只覺得好舒服的感覺啊!終於噴出了精液。
(80)「人家隔壁,已有如此情形,何況我們倆!」這樣想,他們也上來呀!我一個晚上,決不會到三次。
(81)在剛睡覺時,來一次,清晨醒過來煮飯之前來一次啊!總共二次啊!我聽到別人說,「我能五次!」說起來,這個太多了。對於身體有害的,我還有一個情人的。
(82)但我不理會他,心中不那麼喜歡他,不那麼情投意合吧!「我自己已經有情人!」不再去愛他,我已有情投意合的情人啊!
(83)「可以結婚了!」老人家,女方找來媒婆來家牽紅線。媒婆來一次家裡,老人家把我入贅的這門親事給答應了。在白天裡所謂的頭目出現在家中。
(84)那時的頭目,是我們伯父kacanfolaw。胆曼是從這裡遷移過去的啊!從這裡遷到胆曼的。我的聘禮是鹹肉哇!
(85)這裡的叫gahighig。宜灣叫saynokay。它在palo’那裡,連糯米飯也不送來?不像現在這麼多的東西,我也覺得嫌太少了一點兒。
(86)「那我過去工作,只是這麼個代價而已?」我心中想,這是無可奈何的事,是老人家的事,我真不平啊kawaysan。組員六人都來我家。
(87)我們一道去啊!我拿什麼入贅呢?只有斗笠!番刀一把,一件長外衣!只有這樣!其他任何物沒有了,組員呢!兩袖清風,什麼也不帶,婚禮是在白天舉行的。
(88)到日本人建的神社裡叩拜,就算完畢結婚儀式,沒有屬於老人家的,請巫師來唸咒什麼的。
(89)從神社出來,回到新娘的家中。我們吃了鹹肉和糯米飯啊!放在大一點的木製菜盤中,由媒婆來處理,切小塊鹹肉。
(90)過去的木製菜盤是相當大的呀!把鹹肉盛於其中,由媒婆來切小塊,由媒婆來分配給每個組員。
(91)這麼多的鹹肉,那能吃得完?有些人,心地本來就不喜者,把所剩的,吃不下的鹹肉,塞入在床鋪底下,那些鹹肉和糯米飯,就塞在那裡面了啊!
(92)這並非詛咒的行為,因吃不下,如此下策罷了。「這樣才能儘快吃完全部鹹肉和糯米飯而已!」無這種行為的。
(93)這並沒有施法術的,我們之間有孩子的,但是夭折了,我對於第一任太太離婚的原因是這樣子的,我晚上放網捕魚時,漁網丟掉了,妻子生氣。
(94)連伯父也生氣,這樣之後,到海邊尋找漁網,但沒有找到。馬上到Tapowaray去找,結果,我們在Tapowaray找到了漁網。
(95)是Tapowaray人拿去那件漁網,我就把那件漁網,帶回家去,一進家門開始生氣,放漁網那天晚上,哪敢睡覺呢!放網者,這邊一個,那邊一個。
(96)「我的漁網在哪裡呢?」隔壁鄰居都在喊叫,找來我去,都找不到,海水向北流過去,就是Tapowaray的人拿去的啊!
(97)到早晨,我很早起來,家裡還來煮早飯時,我去了,我入海中尋找,但沒有找到,結果呢!在Tapowaray那裡。Tapowaray那裡尋找。
(98)「我們的漁網有沒有在這裡,你們有沒有找到?」我去問人。「有哇!在這裡!」Tapowaray人說。「這不是你的嗎?」,「是啊!」我說。
(99)「你拿來這個才可以回去呀!」,「我回去以後再拿來!」我說。我就回到家裡來啊!伯伯叔叔們都擠在屋子裡面,那位頭目和folaw,也來了。
(100)folaw從Tapowaray特地趕來的。他是厲害的伯父,那位makwci的父親不講話,只他一個人說話,那位頭目也不說話。
(101)他是我的伯父啊!他也是在這家親戚入贅的,一句也不說話。那位母親啊!嘮叨個不停。「什麼女婿嗎?這種的捕魚亂放漁網的!哪有這種傻里傻氣的女婿嗎?」
(102)「是啊!如果丟掉了!還找不到!可以罵人!漁網都找到了!」我在心中不服氣,管他這種人。
(103)我離開了家,來到本家,從那時候,我就沒到入贅的家,妻子也常來我家玩,這還有什麼可談的,那家本來是這種情形,我決不回到入贅家來。
(104)我們就這樣分開了,妻子也照樣來到我本家來勸我回家,「不要再來玩好不好!我們分手的時候了!」
(105)「今天是我們分別的時候了!」我說,我們就分開了。「不用再來了!我是可憐你!」我這樣說,他就不再來了,假如我回入贅家,母親那個樣子,我怎能回去呢?
(106)我是這樣想的,「你不是不聽見你母親的話,屢次來這裡,我是可憐你,我死也不會回到你家去的,不要再來了!」我這樣說啊!
(107)他傷心的哭了,這是沒辦法的事,我怎能回去呢?曾經被辱罵的人,這件事,並非單純,是相當大的案件。
(108)雖然我們夫妻之間,並未爭吵過,未嘗過夫妻吵架的味道,也不知滋味如何呢!之後,三個年頭一晃過去了,我才想要入贅的念頭了。
(109)為什麼呢?常有談情說愛的小姐絡繹不絕,那時我再喜歡上一位小姐。我常想,「不可能沒有小姐不喜歡我的!」每天晚上等待著不同小姐的到來,說實在的!
(110)就是小姐出現在我家門的呀!我又第二次入贅了,是個遷移過來的kanifagar的小姐,遷入到長濱來。
(111)前任的妻子是同村人,叫agaw,第二個妻子名叫omos,是屬於kanifagar的人。我就入贅到這個家來了。但是遺憾的,就是這個家,沒有半分田,是屬於自己的耕地。
(112)都是耕種別人的田的佃農人家,所分到的穀子不多,「如果有自己的耕地,我就心滿意足!」就是沒有自己的田啊!
(113)只有辛苦而已,所流的汗白費了,我對這個家感到失望,「這種家庭讓他毀滅吧!」其實,我並沒討厭妻子本人,就是耕種田地在哪裡就遷移那裡?
(114)有時,一飛,到salanawan。從salanawan一飛,來到pasogan。他們有非常輕的翅膀,到處飛翔,我這人總是趕不上。
(115)「這樣,我離開老母不太好!」我心中想,我和二任妻,並未正式結婚成為夫妻。因此,所生子女並未掛上我這父親的名字,變成私生子了。
(116)我們之間有兩個女兒,一個嫁到靜埔,一個嫁到小港,agaw本人現在還健在,嫁小港的女兒,名字叫agaw。
(117)是個女的,嫁出靜埔者,也是女的,說起來,我對第二任妻子,只是存在性行為而已。我常到小港去玩,也歡迎過這父親的,他的母親omos在白桑安,嫁到大陸人。
(118)有空時,我常去探視兩個孩子,後來我和第二任妻子,總是分開了,我又變成分居男生,一晃又過了三年了。
(119)才出現第三任妻子。那個母親,他叫Wayan,我們的年齡相隔六年,他今年七十四歲,我今年已八十歲了,他是此地成長的人,我們之間沒有生半個孩子。
(120)都是前任父親所生的孩子,他的前任丈夫,是個風流成性的人,是叫lafa’。是她前任丈夫。
(121)我們成為夫妻,已經過了四十年了吧!我剛入贅到這個家時,是個壯年時期,我力氣滿大的唷!但遺憾為生孩子,雖然沒有結為夫妻的名義上的代價。
(122)就是把前任丈夫遺留下的孩子撫養成人,還有什麼需求,一定要生自己親生骨肉呢?我並沒有不良的想法。
(123)那時,最大的pakay,才讀書一年級,弟妹的還未入學呢!那個最小的,名叫micw,還在母親Wayan的肚子裡,就這樣被前任丈夫遺棄了。因此,這些孩子,都是我拉拔長大的啊!
(124)這些孩子呢!最大者paris,一個死亡,potol那邊,死亡的叫spod,再來就是最小的micw了。
(125)就是那個在寧埔代課老師的,我也去了。你也在寧埔當老師不是嗎?micw現在在台北,他把戶口搬去了,只剩下我們兩個老人家在這屋子裡,這孩子來反哺我們的。
(126)今天早上,最大的才去台北了。這幾個孩子,不停止稱呼我是個他們的父親,不去理會他們親生父親。
(127)有時候,他們出發去台北的早上,請我去吃晚餐成早餐,要我去進行,我在那裡吃早餐,也在那裡吃晚餐,他的家在那裡,從後面,往南走,隔著一個水泥牆壁而已。
(128)我所走過的路,就是如此。自從小時候到晚年,我還有什麼遺憾終身的事呢?我的話說到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