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東東河14 ‧ Milamlo, mitalakal mipodow, milalaw(收小米、放陷阱、捕podaw、捕lalaw)
檔案名稱: 7-004-05 (48頁) 採集日期: 1989-06-07
族別: 雅美族 記音者: 賴國祥 kawaysag
報導人: 林添和 Dipog 翻譯者: 賴國祥 kawaysag
採集地點: 台東-東河
說明: Milamlo, mitalakal mipodow, milalaw
(收小米、放陷阱、捕podaw、捕lalaw)
| 中譯全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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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01)我開始說話,我是東河人,我叫dipog,是日本名字,是我真正的名字。我的中國名字叫林添和。
(02)我的名字就是這樣換來換去,有日本的,有中國的,母親叫’ikay,父親叫kolas,就這樣生了我。
(03)我小時候,也入學一年級,升上二年級時,母親’ikay去世了。我弟弟叫Takofan,那時還襁褓中,正吃奶中,但是母親離開了。他在東邊那裡死的,他是得傳染病,村人把他們隔離村莊,集中起來,就在那裡死的。
(04)我們變成無依無靠的人,我們三人由祖母叫sawmah的,來照顧我們。
(05)還有他的伴侶,伯父叫Ka’ofad,所以我們順利地長大成人。
(06)我小學四年畢了業,搬到howak那裡,住在’ofad的家中,我每天的工作是放牧水牛。
(07)我放牧水牛,公雞啼鳴時,最先起來,給水牛吃個稻草或割草餵牛,這是農忙時期,應該做的工作。
(08)伯父叫’ofad說了一句話,「你不會害怕鬼嗎?」說。「鬼是怎麼樣子的?我為什麼沒有看到?」我說,他笑了笑,結束了他的問話。
(09)「聽不見的人就是這樣!」伯父’ofad自言自語。到了農務繁忙時期,我不放棄放養水牛。還天黑時候起來餵養。
(10)但晚上餵養水牛,接近睡覺時間,水牛們還是要睡覺的,我以為水牛在晚上時,不會睡覺呢!
(11)黃昏時,趕著水牛回家,和人們一樣排著隊,一隻一隻走去。我們那時候的水牛,共有六隻,其中有隻領導的水牛。
(12)最大的,是曾閹過睪丸的壯牛,兩支犄角的尖端,差點會靠攏,有個已去世的datok是fawag的子孫,他說。
(13)「可以拔掉犄角,綑綁在大門上!」以這話來羞辱我們。datok此人,就是這種人,我呢!還是小孩子,什麼也不說。
(14)datok這個人是這樣的人,是fawag的子孫,過去的人,如此不禮貌,我什麼也不說。
(15)我小時候就是如此過的。
(16)過了些時候,老人家播種了小米,清晨路還沒有看見,老人家出發去田裡做拔草及不健康的小米苗及翻土工作。
(17)他們怎麼看得見,「這是雜草!這是不健康的小米苗!」呢?我驚訝老人家作法。
(18)早餐有沒有吃?不太知道老人家吃早餐,過去的人就是這個樣子。
(19)現在的年輕人,什麼事也不會做,「過去的人是怎麼生活的呢?」也不問一問。現在孩子們這麼說,早上八點叫醒,「要做什麼呢?」說,老人家再也不問,因為不好意思再問,他們賴在床上啊!他們的。
(20)另外的孩子們,如此說他,「要是早一點起床,做什麼事呢?不是浪費香煙嗎?」他說,他是這樣回答。是這樣無臉面,可是在工廠,工作是那麼地辛苦啊!
(21)我另外的話是,小米長大了,老人家可以收割小米了。「我們今天來收割小米了!」說。
(22)他們又忙碌於準備收割事宜,封住魚尾!把既具都放上棚上,木製船形餐具等等。
(23)那些木製餐具是用刺桐樹製成的,要吃尖形螺時,先把尖形螺的屁股壓斷在餐上,變成凹下去,因刺桐木質鬆軟,兩端都有個窟窿。老人家還拿來製蒸籠。
(24)用他樹枝製作船形餐具,放置所撈的魚和蝦。
(25)把這些東西,當碟子飯碗來用。
(26)「收割小米!」說,把有高棚的魚屋關閉,再其周圍圍籬笆。是害怕這些東西掉落,掉落了,也不再撿起來放置的。
(27)老人家對於收割小米期間,相當禁忌的。
(28)在一開始站在工作崗位上,來收割小米,是不得喝水的,要忍受口渴,不知什麼意思?
(29)那時老人家是這樣,如果,雖然是如此,不再忍受時,站起來,還是拿著盛水器具,來到井口旁,喝個痛快。
(30)過去不像現在一樣,有水壺當盛水來喝,那時的老人家竹製盛水器,不然就是葫蘆,挖出一個洞口,挖出內肉,即可放置飲用水了。
(31)葫蘆做成的飲水器,放入水不易變熱,竹製飲水器呢!不然,水會熱的。
(32)如果工作人數增加,飲用水量也增加,「我們的飲水器不夠!」說,於是扛著陶製飲水器,那是在家裡用的,那是以前老人家黏土燒成的,在外圍用繩子編製,便於攜帶,把他扛在頭上。這是老人家那時所使用的盛水器,是飲用家中。
(33)現在呢!都沒有看到這種東西了,不知到哪裡去了?我們其中誰知道?消失在光復臺灣之後,成為中華民國。
(34)中華民國太自由了,生意人把這些東西收買一空,拿走了!阿美原有東西都絕跡了。
(35)事情是這樣子的,如果木製餐具掉下來,在魚屋裡,不再動一次的,如果被家禽踢掉,也不理它了,這是什麼意思呢?連拿著放回原都不可以,那時的老人家就是如此。
(36)我們孩子們天天放養水牛,「今天我們收割小米,如果到河裡戲水,不可抓蝦噢!」說,誰要聽呢!看看河裡的蝦真多,很少人去捕抓啊!在石頭的邊沿,互相交叉著鬍鬚啊!等你來!
(37)我們捉住,當作午餐吃掉,回家不講下去,老人家還是好好的,不生病也不死啊!
(38)如果告訴老人家,不辱罵你才怪?我對老人家的看法是這樣的。對禁忌方面,習慣成自然吧?
(39)家裡有了死人招贅者要回本家,對於剋死配偶的禁忌,相當厲害。如果是孩子死亡,也一樣。先讓我們去遊玩,出發去埋葬的行列,離開遠遠的。
(40)現在的孩子們,「我們來看看!」說,爭先恐後地看棺木中的死人,而且拉拉推推挪開別人。
(41)但是我們小時候,老人家埋葬情形都不知道啊!誰看見的?過去的人處理死人是如此的。因為這樣,所以我們孩子們對墳墓,發生恐懼心理。但現在的孩子們,墳墓上面的水泥,當作床睡覺,沒有害怕。
(42)另外我要說的,過去的人收割小米,都不准說話,手上握住的小米穗,給專門綑綁者時,用手互相碰碰,傳達自己所要說的意思,實在不方便。
(43)足夠綑綁一束時,把他綁起來,放在他的後面,打一打它的莖葉置於地上。
(44)之後,收割完畢了,把捆完一束一束的,收拾起來集中,就是那位綑綁丟棄於地上,都拿起來集中在一個地方。收割的情形是這樣的。
(45)如果收割的小米很多了,把小米分次的用牛車,專人載回家,有個在家的,牽著牛車,把小米載回去,如果牛車能進入庭院中,他家裡呢!拿到牆角下,拋入裡面,過去的人,是這樣做的。
(46)把小米穗用力一甩,小米粒會脫落的,這實在是無可奈何啊!如果要撿起來,小小的米粒,到何時才能檢完呢?連雞都無法拾食啊!
(47)如果還有載回的小米,要載回來,如果增加收割的人,一天之內就可以解決掉。
(48)並非沒有舉例的事蹟啊!我一天一天長大了,快要畢業四年的學業,某一天我和姊夫dipig載回小米,這裡到小馬,用拖拉車載的,上坡在Toloay那裡的Kacaw家前,水牛上坡了。
(49)拉繩子的那是水牛,不聽使喚,牛是借的,是piko他們的水牛,駕駛者突然拔出番刀,砍水牛臀部。「怎麼了?」一面驚訝一面替水牛可憐,傷口起泡了,如果刀口銳利,可能連皮膚都被切開一道刀痕吧!我親眼看見的。
(50)那時水牛路是要走到東邊nafanawan這裡,在東河橋的北側,順著河流,走到河口。令其水牛游過去啊,南邊上了陡坡,從凹地那裡過去,那邊再上坡在ci’ofolan我們說,是現在的屠宰場下面。
(51)從前我們的家就在那裡,這樣子所以,那次載完小米之後,又再載回一次小米來,看見被砍一刀的水牛,實在可憐得很,我真替他起了憐憫之心。「這台牛車不良!你擦油去!」他說,我鑽進到牛車床下裡面,把車軸擦油去。
(52)這樣子一來,車輪容易滑動,水牛也拉得很輕鬆,這台牛車拉動時,會發出美妙的聲音,非常好聽,好像那時老人家所放風箏一樣的聲音,「嗡!嗡!」我喜歡聽。
(53)「水牛聽見牛車聲,是不是也很喜歡聽呢?」我在默默地想著。這是收割小米的情形。
(54)決不在工作位置上說話,說話又會如何呢?增加工作人數,會吵鬧個不停!我以為!結果相反,好像什麼一樣。
(55)中午時,也吃了午飯,菜是鹹肉一道而已,不知如何地口渴?不能隨便吃青菜呀!被禁止的,是sama’生著吃,我以為這樣,但是老人家還被禁忌的。
(56)「我們很富有,一定有牛肉!」有許這樣?我在想,這樣,所以,不隨便吃東西。
(57)就是因為翻土又拔草啊!雖然有芥菜,但是沒有吃,如果搓揉芥菜,「會搓揉掉小米粒的!」會這樣說,翻土拔草時會這樣。
(58)收割小米時,只有吃鹹肉而已,也帶有盛水器,就是鋁製水壺什麼的,也帶去什麼酒呢?是白酒放盛水器中。但,不是隨便給人吃。
(59)過去的人就是這樣過,很重視禁忌問題。
(60)收割小米的工作完畢了,回到家裡,也喝米酒哇!那時的人就是這樣。
(61)小米收藏完畢之後,禁忌令解除,於是大喝特喝米酒,也會鬧酒瘋的,我以為喝酒醉,不發酒瘋啊!小米的收割工作,就這樣收場。
(62)如果那時警察兇一點,喝酒發瘋的風俗,也整頓不少吧?
(63)小米收割一結束,禁忌自然消失,「我們撈魚吧!」於是到海中潛水撈魚,Talakop宗親到河裡,Tarages宗親到海中。老人家就是這樣,不知為什麼有不同的禁忌?我始終搞不懂。
(64)在播種時期,利用時間撈魚,就是這樣弄錯,令其回拿種子,結果是拿魚籠來,變成大家模仿開玩笑,所以播種期,必有撈魚日。
(65)另外我要說的是放陷阱捕野獸,我十七歲就開始練習去放陷阱。最先,我放的陷阱是捕山羌的,我一面放養水牛一面放陷阱。
(66)我們看到dfo樹,「我們去放陷阱吧!」同伴們說。真的去了,「怎麼放陷阱的呢?」我問,「先挖泥土洞穴!」把我們大的同伴說,他已會放陷阱。
(67)我模仿他,我學他們如何放陷阱,結果,最先得獵物!還是我。第三天,我們去查看,我有獵物了。
(68)其他的人呢!一直沒有獵物,我們已經看了三次,他們還是沒有,我們放陷阱是在cilafinan,在nowak的北邊,我們是放牛抽空去放陷阱的,真有意思。
(69)我們三天一次去查看,三個夜晚看一次,是兩個白天,一到那裡,山羌早就死了,有獵物的,只有我dipag一個人。「你是怎麼弄的呢?」同伴們都來問我。他們tafoy和atapox,ahok的孩子。
(70)「是啊!你們大概沒有弄好的關係吧!」我說。山羌的陷阱的!和藤繩子結在一起,要藏在kiwit的空隙中相結部分。「會被他們看見的!」老人就是這樣說。我模仿。
(71)別人的呢!陷阱的釣竿,顯露在外就掛了,所以這樣?我猜想。我不知這是不是這樣?是護守神貪吃的吧!我想。
(72)過些時候,我的身體稍大了一點,我到了東河這裡,我看見kapo這個老人家。gafis這個父親,獵到山羊,回來時,在他的家看見的。
(73)他的家是在鄉公所的北側,公路在東側。「那老人家有獵啊!」sawmah伯母說,「dipog去放陷阱,不是有了嗎?」我內心這樣想著。我沒有當面向他說,說給sawmah伯母。
(74)第二天早上,弄弄檢查我的陷阱,「你會放陷阱嗎?」,「噢!是隨便的!」我說。
(75)我檢查的陷阱是doway的,是捕山羊的,誰知道搓揉成線,製成捕山羊陷阱的線呢?
(76)我到ci’icpay北邊去放陷阱,是在道路旁邊,爬上山坡到北邊去,山羊的足跡,轉彎到西邊去。
(77)我放兩個陷阱在那兒,就是那一天裡,捕山羊的陷阱,和普通所放的陷阱,不一樣的地方是,釣竿的尖端,和掛勾相接觸,那個叉鉤呢,一定要用葉子,枯黃的覆蓋著。
(78)「再過來時再增加!」我說,三天後我去查看,還沒有到,聽見有撒撒聲,「怎麼嘈雜聲呢?」我想,一看!釣竿已拔起,爬下山坡去,鉤住長滿荊棘雜樹蔓藤等。
(79)是有睪丸山羊,「難怪被拔掉!」我說,「這個如何下手呢?」我沒有經驗。我用蔓藤把山羊犄角纏住後絆倒在地上。然後高掛在樹下,我坐下來觀察。
(80)全身戰慄,時候到了,四支腳直直的,「死了!」我說,山羊死了,鬆綁,再綁腳,又掛在樹上。
(81)掛好之後,「再掛陷阱才行!」我爬山到西邊的上頭,有橫跨的足跡,從北邊一片蘆葦那邊走來的。我放三支在那兒,我放在那兒啊!另外放在西邊那裡。
(82)回家時,路過掛在樹上的山羊那裡,我背到’icep的東邊,有泉水旁那裡解剖,看一看太陽,已經是煮晚飯時刻。
(83)我背著回家去了,我那時,還不知道如何唸咒的,那時,我還不知道哇!「我如何把山羊符咒呢?」我想。我什麼都不說。
(84)到了三天一次的查看時間,我去了。說,「去看你的陷阱吧!也許有獵物噢!」已經去世的parod說,那時他還在世,「哪有這種道理?女人是不懂的!」我想。
(85)這樣所以,「山羊很多,也許是真的!」我又想,說實在的,我去了!一到那裡,山羊跳躍著,沒有纏繞在樹木中,「這個怎麼辦呢?我的那枝釣竿小小枝的!像小孩子的一樣!」我自言自語。
(86)在跳躍當中,不知怎的?突然四支朝天,我馬上握住兩支後腳,綑綁了後腳,纏住犄角和頭部。
(87)我放陷阱是這樣,那時才在ci’icpay那裡練習放陷阱而已,我想的就是那個吧!重新把陷阱弄好,再掛鉤。
(88)「早點回家才好!」我說,把山羊解剖在曾經在那最先解剖的地方,老人家gafis曾經對我說了不是嗎?我把肝切了一小塊,擦在我解剖用的墊子上的頭部部分的草堆上。
(89)「拿去!父親這是你!」我說,我只有這樣說而已。但是,「再給我一個機會,請讓我迎接隨便都好!有肚臍的!有皮膚病的!瞎眼的!斷腳的!生病的!曾被老虎戲弄的!牽到我陷阱中,讓他擋住吧!讓他暫時昏迷吧!讓他頭暈吧!」我這樣說。
(90)我做了這種地不了,以這個話來做我的符咒。這樣一來,我又去查看陷阱,那時我已經討老婆了,「你不放陷阱嗎?」妻子問。「連以前舊的嗎?舊的也可以放吧!怎樣?」我的太太Tago對我說。
(91)「就是舊了!還有什麼呢?」我這樣想。我一直在研究這段話,恍然大悟,「對呀!也許是真的?」我想。那個舊址呢?再重新放陷阱,「已經發了新芽吧!那裡草多!」以為是,是妻的暗示。
(92)我半信半疑的在舊足跡上,放了陷阱,也在那裡發現了新的山羊的足跡。
(93)說真的,放在舊址的陷阱,早先有了獵物,「這時候那吃草地方,又發了新芽吧!」山羊以為,來到那裡的。從此,我的獵物不斷,一次有兩隻的,我扛了兩隻。經過伯父lohok那裡,在cidodog的東邊,正開墾做梯田。公路的下面,他看見我,爬上山坡,搶我扛著。
(94)我們在家裡解剖山羊,「這孩子有力量!」父親gafis這樣說,那時我獲兩隻山羊,一隻公羊,以捕山羌的陷阱捕獲的。西邊的是大的,在山路的東側,那是公的。
(95)西邊的是斷腳的,是母的。那次我差一點被公的山羊的犄角撞倒在地上。「繩子斷了,逃走了怎辦?」正在掙扎想逃走,突然碰撞我膝蓋骨,於是我四腳朝天,我倒在石頭磊磊上。
(96)是在’arawraway的西邊上頭,我馬上纏住犄角,掛著,那次放陷阱是這樣。
(97)又過些時候,又再次的查看陷阱,山豬被套住了,早斷繩不知去向!一看!套住的陷阱,好像我曾放捕山豬的位置,「為什麼會踏素山羊的陷阱?」我迷惑。
(98)我仔細研究,「山豬也能在山路上走?」我說。我仿造放陷阱,但是好像只有那次,山豬才路過那裡,以後不來了,後來遇到臺灣人,是住泰源,名叫atiyam。
(99)對花鹿、山豬是專門的,「你放陷阱嗎?」他說。剛好我在pa’onocan那裡經過,到牧場ma’olaway。「放是有!哪有獵物?」我對臺灣人說。
(100)「如果放山豬和花鹿的陷阱,不能隨便放!山豬是聞泥土的!」臺灣人告訴我們這些話。
(101)「不是假的吧!」我說,「是千真萬確的,不是假!」他那尖細悅耳聲敲醒我,他的話是真的。看見掛滿小茅屋牆上周圍的動物顎骨,確實是不簡單的人物,在東邊牆上掛的是山豬、花鹿、山羊等。
(102)過去的人,有收集顎骨的習慣,不知做什麼用?老人家的事情是這樣。
(103)後來,我依據山豬放陷阱方法,山豬的陷阱,是不可放在下坡和上坡處,一定要平坦處,像桌子這麼大而且平坦,兩臂伸直再一半,不然兩手伸直這麼大的地,能套住就套住了。
(104)雖然沒有套住,來回走著,接近山豬的死亡日期,會走過,自然被套住的。
(105)所有的獵物,都會經過陷阱而跨過去,要不然鑽過去。死亡期到了,自然要被套住的。是山羊!是山羌!是山豬,「你還沒到期吧!」我開玩笑地說。
(106)我有這種的,逼他套住,在陷阱旁邊擦上腳印,「為何要跨越?」我這樣想,印在泥土上,來接受獵物。
(107)「我向你要求才好!讓你再踏一次!」我這樣想。幸好!這種方法,弄假成真,山羊終於套住了,我這一生放陷阱,獵捕獸,是這樣過來的。
(108)我的最多獵物,只有兩隻而已,從來沒有三隻,用鼻子聞,最靈敏,最能分辨人手摸過的腳印,只有山豬。
(109)我以為是花鹿,不會計算在內。如果釣竿尖端露在外面,不會輕易地踏腳的,一定要用雜草葉蓋住,要不然要把鋼索、釣竿的脊梁,順著把樹葉,月桃樹枯黃葉蓋住才可以。
(110)那時已經用鋼索陷阱的,後來才用鋼索的。從前是蔴線,不到一個月腐爛了,如果時常下雨的話,也許十五天就爛掉了,把收拾丟棄那陷阱。
(111)如果被狗經過,狗也被奪住了啊!之後的獵物是絕跡了。我對於這個,知道一點點,那位伯父叫kacli’,如果被狗經過的陷阱,取名給狗,他的主人到底是誰?取主人的名字。如果要死亡就死亡,給那個唸咒的人,他會死亡的。
(112)如果有人偷竊陷阱裡的獵物,知道這個人是誰?唸咒會死亡的。那一個檳榔,放石灰,自己吃。然後開始詛咒,「因為壓住我,藐視我!」
(113)最先是這樣唸,「這是我放的,為何搶我偷走!」這樣說。然後把放下石灰和荖葉的檳榔,拿在手裡,之後再吃下唸詛咒。
(114)「是怎麼一回事呢?你認為你要求我是不是?我是好人呢?結果呢?為何向我要求呢?這樣不是很好?我現在對你說!我現在開始向詛咒,你的那些拿來!從頭髮中的,你是如何的蹂躪我!侮辱我!我並不是壞人!我是很好的人不是嗎?拿來從你的頭上的!從眉毛的!從睫毛的!從眼睛的!從眼球的!都拿來!我對你說,今天你欺辱我,你對我說話吧!現在!我是壞人嗎?」
(115)這樣說啊!其他的呢!「是啊!父啊!並非只有我一人有的!他為何這樣對待我?父親啊!守護我!收拾他!我壓住他的脖子,請給我從你喉嚨說出的壞話,從嘴唇!從舌頭根基!那侮辱我的!從爪牙的!從眉毛的!希望你,把他的脖子壓如何呢?我這樣說,他真正侮蔑我的!」知這名字就喚名字。
(116)這種的是這樣說,不必害羞這種的,他呢!更害羞你。那樣想!要一樣的想法!不是好嗎?「放吧!從輕視者,他爪牙抓的痕跡的右邊的膝蓋骨,他右邊的腳底,他被爪牙抓的痕跡!」這裡是這說。
(117)「噗!」一下,吃了檳榔,不要回顧一下,他的家不知在哪裡,離開現場,不能回頭一顧。自己回家,是這樣子。
(118)之後呢!來到山上,就在當天上山,在路中途,邀欺騙神明,然後隔離。「我今天隔離,詛咒你!不可傲視別人,對於我自己!如果真正有蹂躪者,散佈的陷阱在此北邊,這裡是他的邊界怎樣?不能叫他跟蹤我們自己呀!完了。我剛才呢!詛咒要收拾要回那個獵物如何呢!在懸崖峭壁中,在蘆葦叢生中,在家人侮蔑中,我不在意都拿來吧!是mapo’nay!maporsay!生病無力者也好!被燒焦的也好!」這裡如此說。
(119)之後呢!「是啊!你是makadipay!matakahay!palgapogaw!mitikoaw!不成功也好!」吐了一口痰,放陷阱的,要如此詛咒。
(120)如果請求獵物時,「拿來吧!從siripay!從malataw!cimacalapaw!cimama’ofad!cimada’da’!cimatagtag!」這樣說!要向北邊呢!「拿來吧!擋著身體的,從ci’okoyan的分離處,從洗手處的分離處!從這裡在cifolakan!從這裡malinoni!manoske,如何呢?現在?更照顧施魔力者!伸出手掌來阻止吧!讓他身體頭暈發抖如何呢?希望從草叢過來!更照顧!更歡喜我吧!拿來吧!從河流起源!黑雲密佈!nafiyawan!如果masarot、ma'ofad、mara’ra’、matag和nidkadkan!mafolosay!變成泥土踏鬆諸神來這裡怎樣呢?」這樣說,然後,「拿來吧!從cifo’isay!cawi’no kokog,從cadada的,從下面變成柱子的,靠近分離處kalalayap,在這裡的要cki,怎樣呢?如果到南邊?從這裡分離處如何呢?拿來吧!從這裡蔭影處的尖頂上,在上面放養山羊處,腫大者!受傷者!拿來吧!隨便!死了配偶者!生疥瘡者!眼睛瞎!被老虎戲弄過者!mao’olay!都來吧!花鹿啊!嬉戲如何呢?陰部生瘡者!從一口痰來!pakacipohaw這是我界線,令其瞎眼吧!令其暫時昏迷吧!令其頭暈如何呢?」這樣而已。
(121)我再說其他的,放魚簍捉小魚,是放魚簍捉小魚呢!我已經做了第四個年頭了。那些放魚簍者,死的死,所放的位置讓別人了。
(122)小魚所出生的日期,約農曆的初三,小魚很多。但,不太多。在朔月,沒有見到月亮的二十六、二十七日,小魚就出生很多,直到三天的日子。
(123)現在!洪水過後,也有兩斗的小魚,會捕撈到,這樣所以,被賣到howak那裡。
(124)Kontoan才死,我那時去放魚簍,埋葬完畢,我就離了。我害怕,我的魚簍被太陽曬乾,akiyo載我騎機車,來到上游,howak的代表們吃得很高興啊!
(125)代表們所買的,有一升,現在呢!還有小魚的,但!沒有多少。
(126)像是這種的,撈魚的工具呢!fo’fo!魚簍!是用竹子製作而成的,他骨幹,是用銅線的。藤早就不容易得手,誰要去山上取藤呢?
(127)
(128)銅線!是紅色的銅線,那種普通的鐵線會生鏽,那銅線從日本時代收集短短的段,把它彎曲起來,最近想起來,我拿出來做骨幹。
(129)別人的呢?是用普通的線,用於綑綁香芼,白色的鐵線綁起來,是鐵絲,用作綑綁梯子的,會生鏽。
(130)我的呢!那種製造電燈時剪斷的,那種黃色的銅線,稍紅的,我魚簍是以這個製造的。
(131)在河流放魚籠捕小魚,魚的入口,朝向下游,如果魚籠的尾部翹起來,小魚懶得進入,入口擋片的水流,不能形成漩渦,恰好平臥的魚籠,小魚好容易進入。
(132)如果恰好是小魚行徑時,一定會有一個魚籠一升,我dipog的魚籠,像這個垃圾筒大,容量剛好一升。我只有兩個魚籠而已,這是我放魚籠的情形。
(133)捕蝦籠,我有三個,有蝦時,兩個等於一升,計算他的價錢,一斤蝦,兩張一百元一張五十元,被kopo買去。
(134)「還要拿來噢!」那天早上對我說,結果沒有了!河水很清,混濁才可以,而且水很少時,小魚從河床中央部分游過去,小魚不會游到魚籠裡去。
(135)放魚籠捕小魚的位置,就像自己的田地一樣,自己做的,還有伯父,工作很可惜,若是換位置放魚籠,別人是不肯的,這個位置是他的,還是害羞的。
(136)「這個人,等一下不一定會來,如果被趕了,所做的工作白費了!」這麼說,就讓給別人了,不曾爭地盤的。為什麼呢?老人家已經打了穴,綑綁魚籠繩子的地方,做壓住石頭的地方,怕的是,魚籠的進口會縮小的緣故。
(137)已經過世的老人家,是這樣做出來的。這樣所以,一想,吃了小魚,也並不怎麼好的滋味,但是我們工作的人,哪讓我吃菜餚?撿著小魚,總是會想。
(138)但fafatray這種魚很好吃,要是煮湯半熟,非常好吃的。要是天天不斷地吃,也會膩的,感覺不到什麼滋味。
(139)但生著吃,常吃不膩,再混合辣椒下去,沾醬油吃,是一道上等料理,想起來,會流口水,要賣一個飯碗一百元的價錢,不嫌太貴吧!是吃飯的碗啊!
(140)但價錢一直往上升,走到魚籠處,走近,是非常危險的,如果從這裡一跳到那邊,只差那麼一點倒下去。但,跨越的距離太遠了,也會掉落,所以,這是老的現象。
(141)在路上走去,好像別人在笑我說,「老了!彎著腰走!幹嘛?」我這樣想。如果去玩,不吃東西才怪?就是這樣老下去,勉勉強強來到河裡,還能夠跨越啊!
(142)如果不太急,慢慢走路,還可以啊!回家時還有東西,當作晚餐享受的,因此我才認真,光玩著,有什麼益處?
(143)我是這樣想所以,慢慢地爬上大岩石,有不好走地方,好好地走跳!跳!這個石頭,有會是個滑溜溜的。如果不穿鞋的話!我不會穿鞋的,對穿鞋走大岩石,對他們有點佩服啊!也不會怕跳躍,年紀輕輕的啊!我這想著。
(144)穿鞋我不會慢走!如果到山上放陷阱,不穿鞋子的,我不會穿鞋子,那是老人家的舊鞋子,那才是我的鞋子。我是這樣走過來的。
(145)另外我要說的話,我們的西邊是ciro’itan,東邊是海邊,工作在東邊,可以眺望美麗的海邊。如果天氣好,lalaw這種魚會出來。
(146)早晨好天氣,恰好是退潮時刻,每天都是好天氣的早晨,海水是如何的混濁?也許會出來?lalaw會在明早會出來!不會在很遠的地方,就在下面,在下面東河舊的墳墓那邊。在那裡常常捕lalaw這種小魚啊!
(147)如果捕lalaw時,需要竹筏划去,竹子做的,長度要九市尺,大的竹子和小支的刺竹。如果是大支的呢!不太好,會滾動的。游泳去的話,長度大小要均勻。
(148)假如前面翹高,投下漁網時,會鉤住漁網,使它水平,隱藏一點。
(149)一投下漁網,落在旁邊而已,專撈lalaw的漁網特別重,「為什麼併攏不展呢?」如果是這樣,把網一收,海浪使它展開而穩住了。
(150)那些糊塗的小魚,看見漁網展開慢慢下沈,也就成他們的避風港,如果感覺到小魚碰網,踏網頭,漁網慢慢向下沈。
(151)之後,「是否到海底了呢?」說,拿著繩子,聽著,說真的!動搖了,把繩子捆在竹筏上。潛入海中,說真的!看看漁網內,有herher之聲,那就小魚聚集在裡面,憋不住氣了浮上來。
(152)只有那麼一次潛入海中是不夠的,四次上,假如不打一打漁網的周圍,小魚是不會游到漁網瓶頸的,而且不撞擊網而展開。
(153)一定要把漁網底部,被鉤住礁石的網弄好,這樣,漁網裡面的小魚lalaw,減少漏掉而一網打盡。
(154)因此,大致都集中了,緊握住沈器,就是鋁棒,還不能網肚部分,垂掛著拿著的鋁棒部分。不許放下,拿著那個東西,綑綁在竹筏上。
(155)這道手續弄好之後,小魚無處可逃,之後,慢慢抽上竹筏來,的確,小魚氾濫在漁網中。
(156)這樣所以,如果處理不當,是意料中的,如果一不小心會破裂的,內裝滿滿漁網很脆弱的。
(157)於是拉到竹筏上,來到海浪打處,就要重新弄好,輕輕地集中魚,抱住整個漁網。
(158)掉入海中,竹筏呢!拉著漁網繩子就得了。因繩子已綑綁在竹筏的,這樣順利地爬上岸來,才不會有個損失的。
(159)來到海灘上,把漁網裡小魚抖落,小魚氾濫在沙灘上,隨後女人們到來現場,「一定有魚獲!」說,就跟著來。撿起來,放入魚簍中,lalaw是這捕到的。
(160)撿完lalaw之後,回頭看看剛才投網的地方,如果還有,把漁網再整理下,抖一抖漁網,再去捕撈lalaw。
(161)在陸地上,整理的漁網呢!重掛在左手邊的胳臂上,然後又反手垂掛在右手邊,又交給左手邊,然後,用右手拿著竹筏,來到海中的海浪打開的界線時,開始游過去。扶著竹子,游離陸地,順著海水的流動,腳部也隨著打水游去。
(162)離地大概有一百五十公尺左右的間隔吧!看著那些小魚,不拿白不拿,要不然太可惜。所以還是自己去。
(163)但是若是我來捕lalaw呢?不是隨隨便便打網投入海中,等到別人都投完之後,才投網。
(164)別人常說,「你為何不急著投網呢?」別人問,這是我自己想到的,「別人投網時,魚驚慌失措啊!」
(165)我是這樣想,所以,這時候dipog才投網。我的漁網呢!很輕,是因為配合著我的力量。不是曾說過,好讓漁網慢慢的沈入海中,用腳踏著網助沈啊!
(166)真的!如果捕到,魚獲量就多,於是拉上岸來,這樣子所以,「我們的魚,沒有什麼差別啊!」別人常說,是啊!因為經驗老到哇!如果自己太過於先前出手,「魚是在這裡!」說,魚不知逃往哪裡去了?魚是一定會到最後投入漁網的網子裡,那裡就是魚的歸宿而被捕到。
(167)這是lalaw的一生生活,如果海水是清澈的,lalaw追都追不上,只要有混濁的海水,他們常在混濁的海水中,依賴混濁海水生活。
(168)因為他們的大敵人kokoo,在混濁的海中隱蔽,決不逃離混濁海水的。好像在朔月時,月亮不見時,潛水射魚,會碰撞岩石的情形一樣。
(169)捕lalaw是這樣的,如果水母繁殖期間,「這是水母!」捕lalaw的人決不這麼說,也是拼命的。
(170)捕撈lalaw很多水母,但是,我呢!不聽的!照樣光著身子下海去捕撈lalaw的,我是這樣。
(171)在那時候,跟隨捕lalaw的人,站在懸崖上眺望,捕魚的人,清楚地看見那些觀望者的面孔。「那些眺望我們的人多可憐啊!」說。
(172)「我們每個抓一把魚分給他吧!」說。然後抓了一把集中,遠望的人有幾個?或許五個人?老人家連小孩子都要分配到。
(173)「萬一,遭遇到意外事件時,還幫我們急救或大聲呼叫啊!」老人家有這種的意思。
(174)現在呢,沒有這種習慣,都投入於鈔票中,「並非那麼容易就得手的!」這樣所以,都把lalaw變賣了,這是現在人的作法。如果一斤二斤的lalaw,兩斤等於一百元賣出去。
(175)以前才賣一斤三十元不是嗎?現在任何東西都比較昂貴,今天兩個飯碗就一百元啊!我的話,只講到此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