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東宜灣40 ‧ Tayrai Taylikw mifolaw（到過大陸打共匪）
檔案名稱： 6-009-02 (61頁) 採集日期： 1987-09-18
族別： 雅美族 記音者： 賴國祥 kawaysag
報導人： 黃利本 kaga 翻譯者： 賴國祥 kawaysag
採集地點： 台東-成功-宜灣
說明： Tayrai Taylikw mifolaw
（到過大陸打共匪）
| 中譯全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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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01）那時，我們當了中國兵。那時候，正招募著志願當中國兵，原因是當時，阿美族的社會，男人團體活動頻繁。那時，我正服役傳令組。
（02）為什麼呢？颱風來襲，掃蕩胆曼部落，使得許多房子倒塌了。共十五間房子倒塌了。
（03）連用人力推拉，恢復原來的直立的樣子。算起來，共有二十家房子被吹倒的。所以，這些房子都有男人團體來負責興建，傳令組更是辛苦異常。
（04）所以，我們傳令組，想離開部落，幸好，派出所有令！「要招募志願中國兵！」我們傳令組呢！機會逮到了，要參加志願行列。
（05）我們上一組人，見到我們傳令組要志願當中國兵，他們軍隊組，也跟隨我們志願。所以，帶領我們的是叫kiosi和sato。是青年之父一組的，也和我們報了名參加志願了。
（06）事情是這樣，出發去當兵的日子到了，說真的，我們來到派出所集合，我們乘坐專車。
（07）就是大型車貨車，只有寧埔一帶，竟有兩部軍貨車，志願的人相當多，我們離開家，出發從軍去了。
（08）說真的，親戚家人歡送我們，我因沒有母親，所以，由哥哥歡送我，那時的事情就是這樣。
（09）我們出發了，來到台東。因為那時，我們還不瞭解，不會說中國話，拿著碗筷，用筷子敲擊飯碗，叮噹！叮噹作響。「集合了！要吃飯了！」說。
（10）「啊！我們來吃飯了！」只是瞭解這個，只有兩天的時間在台東，等待從關山一帶的伙伴，等待從大武一帶的伙伴。
（11）互相等待，到齊之後才出發。我們從台東乘坐火車，到達花蓮，又從火車站，徒步，來到北邊河流一帶的營區。事情是這樣。
（12）我們從這裡，改變了軍令，先在那裡吃晚飯，大家拿著碗筷，打了鈴。
（13）只知道這些而已。我們最先所學到的中國話呢！是「吃飯！」一句而已。「啊！我們吃飯了！」這樣想。所以，我們在那裡待了三個月。
（14）為什麼呢？那時日軍剛戰敗，所牽來製牛肉罐頭的很多牛隻，拴在那裡。我們天天殺一條牛，大家飽享一頓。
（15）伙伴裡，有個叫kitoy的，是住界橋的，有個叫lafin的，是住白桑安的，現在入贅到烏石鼻，是位殺牛專家，殺牛由他們一手包辦。
（16）殺牛者，都是阿美族，臺灣人不殺牛的。為什麼呢？是害怕殺牛。我們阿美族，不怕殺牛。
（17）我是擔任殺牛班長，天天帶那些劊子手去殺牛這是我當中國兵的工作。結束了三個月在花蓮的訓練，我們來到蘇澳，坐在軍用貨車經過蘇花公路。
（18）當時的蘇花公路，不像現在寬敞舒適，路面凹凸不平又狹窄，車身剛好容納，向東側一看！是非常害怕的。
（19）所以，開車的伙伴，小心謹慎地，慢慢駕駛才可以哩！我們到達蘇澳，照樣殺牛供大家吃。這是我所經過的工作，我們在蘇澳很久。
（20）後來，「探親活動」開始了，是輪流放假的，「這位足夠探親了！」就叫他回家。
（21）那些探親度假的人，有我和folaw！oroy！是僅那鹿角的oroy！是kaya的丈夫。事情是這樣，所以我們放假回家探親一個禮拜。
（22）結束一個禮拜的探親活動，我們返回營區，本來我們來得及坐船，但oroy說，「我們逃兵吧！不用去！」說。
（23）把行李放到親戚家裡，是軍用的行李，這個親戚是cilo的父親，叫atag的伯父，是住富里一帶，monatig那裡。是入贅過去的，我們把行李，放在那裡。
（24）我們越過海岸山脈一山頭，從Ti’okan河流回家，家裡恰好蓋新房子。那時蓋房子不用磚，用’adidem當柱子用。
（25）是這種打算，所以從山上拖拉下來。回到家裡，我們的班長在家裡等著我，還有一個臺灣人，從宜蘭來陪伴他！也是我們班裡的人。
（26）「'oroy在那裡？」班長問，「他的家在那邊！」我們說。我們一起走到僅那鹿角，oroy在家裡。那天晚上，就這樣離開了家回部隊。
（27）那天晚上，我們在fasay派出所過夜。到了早上，「你們的行李在那裡？」，「放在我伯父家！」我這樣回答。
（28）我們到伯父家，「你們怎麼和中國兵在一起？」伯父問。「事情是這樣子…！」我向伯父atag解釋。
（29）「如果是真的！當軍隊，處處要小心，服從軍令！保護身體！」伯父對我們說。「是！伯父！我們回答。」
（30）我們到了蘇澳，並沒有改變情況，但是到了晚上，我們在廣場上集合了，離開蘇澳街上北邊，那裡不是有學校嗎？我們駐紮在那裡。
（31）那時，一集合，就喝酒，喝得酒，並非釀過的酒，是買了酒精，加入適當水分的，做了共有一個大油桶，拿出來請我們喝了。
（32）我們又跳起舞來了。等到我們有些醉醺醺的！「請那幾個請假回家探親的，親自到你府上請回營者，到中央集合？」
（33）「啊！我們凶多吉少！」我們這樣想，說真的！我和folaw兩個，並沒多重的罪可罰，集中於oroy身上。因為oroy是我們請假回家的帶班者啊！又叫我們逃兵的啊！
（34）我們的，只是警告性質，命我們伸出手掌來，利用當時繫腰的寬皮帶。
（35）在我們手掌上，狠狠地打一次而已。只是那麼一次，帶班oroy者，命令oroy伏臥在地上，用又粗又寬的扁擔，重重地打了好幾次，打在臀部上。
（36）不久，oroy休克了！沖下水，又醒過來，又連續再打下去，共休克了三次，之後伙伴中有心人站於oroy身旁。
（37）「請不要打下去了，要打，請打我！」伙伴這麼說，鄰長心裡有了感觸。「部下有這種要求，是不能再打下去，是勸止我的！」
（38）連長命停止再打，順遂連長訓話我們。「不可以再如此犯錯！把錯的行為要改進！讓你回家渡假，延誤回營的時間是很不好的行為！」連長之所以如此的處罰！殺一警百，提醒我們。
（39）「如果此後，放假不按時回營者，均受如此的處罰！」因為有了這樣的例子，及有一個人冒犯軍紀了。所以，以後回家渡假，在家休息了七天，必定如期回營消假了，都不敢再延誤時間了。
（40）如果遵照命令，服從軍紀，禍絕不會在你身上，為什麼呢？那時，每一個國民，都沒有身份證，就是日本才戰敗不久，政府政策來安定之故。
（41）我們在蘇澳訓練了六月，又遷到宜蘭訓練了五個月，我們才到高雄鳳山這裡來受訓了。
（42）「我們到鳳山訓練！」，「哇！我們來到最大的訓練營中了！」我們都這樣想。說實在，我們在那裡受訓兩個月。這時，受訓人數逐漸減少了，利用晚上逃兵。
（43）為什麼呢？「將要去大陸打戰！」的消息洩漏秘密，像老兵的，已經知道，用耳對口說話，神祕兮兮的！我們呢！
（44）「怎麼不去了呢！去看看大陸！」那時，我已經拿定主意了。為什麼呢？有了這麼個很好的機會，看看別人！我那時，才十七歲的少年人呢！
（45）自從開始在鳳山受訓的那一天，「明天早上，我們要到高雄旅行！」的命令。
（46）「槍、彈藥及不需物品不要拿，只帶著必用之行李！」命令簡短扼要。「要去旅行嗎！就去吧！」我的想法好幼稚，結果是真的要走了。
（47）我們從鳳山，走到高雄碼頭所經過的路上，軍隊排著隊伍歡送我們，憲兵也來很多，警察也來很多。
（48）「是不是擋住想要逃跑的人呢？還是保護我們阻止攻擊我們的人呢？」我們所知道的，只有這樣而已。我們來到高雄港了，看看前後我們的隊伍。
（49）上船的上船，走的在走，「啊！原來如此！說的是一口謊言！」我們靠近上船的時刻，一上船，下達命令。
（50）「我們要去上海！」已經在船上了，這又有何法子逃走呢？全都上了船，是無可奈何的。那時，把爬上船的梯子卸下來，這條船相當大，我們在上面甲板上。
（51）高雄一帶的人，供給東西給親戚朋友，把這些東西繫在繩子上，由船上的人接受，我們遠道的，無人送東西。
（52）「寫信給你們父母！說我們出發到大陸了！」要我們這樣寫，我們早就寫信回家，到底是誰接信呢！還不是郵差送信！那時我的心情非常平靜，反而有些興奮呢！
（53）也許尚年幼，不知憂愁吧！想去大陸看看的念頭非常迫切，我們在高雄待了兩天才走，所以在這些日子裡，有些人爬下繩子，懸在空中跳入海中逃走。
（54）雖被守衛者發現，開了槍，沒有打中，就這樣倖免於難，一跳入海水中，逃得無影無蹤了。
（55）事情就是如此，我的很隨便了，要到那裡就到那裡！只是這樣想。船終於開出了高雄港，我們經過廈門街。
（56）正好遇上颱風了，本來兩天就可到達上海的，不知幾天才能到達？結果遇上了颱風，不得不停靠碼頭啊！那些本人留下來的馬裝在船上的，都暈倒躺在地板上了。
（57）馬倒下來，是無法站立了。所以，我們就把這些馬匹丟棄在海中了，用吊勾吊到海中丟棄了馬。
（58）一個也不留，為什麼呢？海浪相當大，船搖晃得非常厲害。船上的人，更是如此，很多都暈倒了，奇怪的是我自己，連頭暈都無感覺。
（59）我高興得跑來跑去，去拿能吃的東西，伙伴們所有的食物及罐頭散亂在地上，也就是在高雄所裝入的東西。
（60）是母親或親戚朋友送的，分散在地上，和嘔吐的東西混合在一起。我把這些東西拿去吃了，這就是不會暈船者的好處。
（61）我們行船七天七夜，才到了上海了，我們到了上海了。事情就是這樣。我們從船上，下了船到港邊，那時是夜晚，氣候不覺得寒冷。
（62）那天晚上，我們睡在港口邊。那裡有特別為軍隊休息睡覺的地方，那就是倉庫。到了早上，我和koreg很早起床，koreg是胆曼人，已經去世了。
（63）他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們出來小便，朝外一看，「哇！上海的玻璃鏡子，怎麼散亂在這裡？」原來就是雪。
（64）我們不知道雪這個東西，在臺灣從來就見不到這種東西，「這個晚上，為何這麼冷？」難怪會這麼說。
（65）事情就是這樣子，我們從上海步行著，真的，我們向西方走去，也就是從上海到南京，來到南京之後，有一條很大的河流，但是沒有架著那麼長的鐵橋，讓火車走。
（66）所謂的橋樑，是有幾條船在水面上行走，船上背負著鐵軌和車廂，也就是幾艘船，背負著火車的鐵軌和車廂，載到河流的對岸去，每個船隻載六個車廂，到河流的那方去。
（67）那時，我們是坐在第二艘船的第二個火車廂的。
（68）我們才能來到西邊來，這裡還沒有經過南京。過了南京之後，是到了那時為先總統蔣公住所—南京。
（69）我們來到南京，沒有停留在那裡，繼續走去，我們到達徐州這個城市。徐州是個很大的城市。我們來到設在小丘上的小學校駐守。
（70）那時，正好學校放假一星期，我們住一個星期，過一個星期之後，學校學生來學校上課了。
（71）這麼一來啊！我們在生活上，有些不方便。譬如，我們吃飯來說吧！必須下山拿飯來，我們好像是個主人一樣。
（72）「今天是輪到你們來拿飯！」這麼一說，由輪班者去拿飯。在廚房所在的隔壁的主人，「我過去擔任過大醫院的院長！聽命於日本人！我在日本醫院裡，擔任醫院院長！是接日本的棒子！」
（73）那個人這麼說。所以，「我不想待在大陸，準備到臺灣去！」那個人繼續說。
（74）所以，我們也看到很多錢，他放在大皮箱裡，放滿滿的，錢，並不是我們平常通用的錢幣。
（75）那時的中國人，所說的—圓龍頭，確是不一樣。一個好大的一圓，我們不是說Tinali’嗎！我曾在衛生所見到一塊大龍頭錢幣。
（76）那時，中國人的錢，相當大，這個人很有錢！他有個孩子，那時，正讀學校二年級。這個女孩子有些喜歡我，但是我不能真正愛他，有些害怕！
（77）「如果真正相愛之後，這種感情是無法處理的！她會帶我到臺灣來！到了臺灣之後，會看到那個茅草房子！」
（78）「『這是什麼房子！』」她一定說，一看她的房子，一層層的大樓房！「非常羞恥的一件事！」我心裡想著！跟隨著她們一家人回到臺灣來的意願，一點兒也沒有。
（79）她那女孩子曾說過，「如果我們到了臺灣！先到你家去看看！之後！我們再去找一找建房子的地！」
（80）那女孩子這麼說，他父親的話，也是這麼說。所以我呢！我不喜歡這種的事情。「我要看看我這能耐，表現我的力氣！這樣才不會白費來此的意義！」
（81）所以，我心中還有打戰的念頭，那時的事情是這樣子，我們在那裡，足足三個月又十五天，話傳出來了。
（82）「要去打戰！」那樣，為何呢？oyok他們的部隊來我們這裡了，我們是等待他們的到來。所以我們一直待在那裡，事前我不知道oyok和lafin也在這個部隊裡。
（83）之後，我們出發了，來到湖北這裡駐紮，從車子裡下來，這裡根本沒有看到所謂的大陸兵。
（84）只有偷竊的軍隊，所謂的土匪，他們簡直像土裡土氣的匪幫，亂開槍，從遠遠的地方，「pa…g！」開槍恐嚇我們。真正追過去，才七個十個人組成一個軍隊。
（85）他們的任務，是警衛村莊而已，事情就是這樣。像我們這種強大的軍隊，才不理會這些土匪呢！我們來到山東。
（86）「堅強的共匪在此！」話這樣說，所以我們來這裡掃蕩他們。因為在那時八七一部隊，赫赫有名的臺灣強大的部隊，什麼都不會害怕的，而且有強大的力量。
（87）所以，要我們迎戰堅強的共匪，我們下達了山東，從山東這裡，我們要徒步行軍。
（88）我們來到湖北這個村莊，將接近湖北時，敵人的槍砲聲非常猛烈。「哎呀！這些都是些開玩笑的軍隊！」說著，本來這種的軍隊，我們都不理會的。
（89）所以，我們進入了湖北城門，城內平靜無嘩，敵人真的害怕接近我們的，事情就是這樣。所以，我們在湖北時就聽到。
（90）「我們要到陽山！」說。要到陽山路途遙遠。譬如，我們在台東駐紮，陽山可能要到長濱這麼遠的路程吧！
（91）在路途上，不知經過多少的路要走呢？我們完全徒步行走，不上汽車啊！那時的事情就是這樣，在路上有敵人擋住去路。
（92）向我們強有力的部隊，和他們交戰，是小意思，根本不理會。如果來就來，那時我們面對面開戰，敵人非常頑強，向我們打過戰的人，不知所措。
（93）「這就是戰爭場面？」突然間，敵人的砲彈火花及爆炸聲，在四周環繞著，在前後才炸裂開來！「哎呀！我怎辦！」
（94）我那時很害怕。我開了第一次槍，但見不到敵人啊！我的身體，不由得燃燒起來，事情是這樣，究竟中了沒？也許沒有打中敵人！我只是這種念頭。
（95）如果用心開槍，可能會打中敵人的，我的看法就是這樣！那時，我們要進城門時候。
（96）在路途中，有很多類似的交戰事情發生。那時，我們一個師，要迎戰兩個師的敵人，不是問題。敵人無力瓦解我們，反而越戰越勇，越強大。
（97）事情是這樣子，所以我們一直在那裡一個年頭，一個年頭在第一線上時，要接替一個部隊來防守。
（98）是oyok的部隊來替換我們部隊，我們要到後方來休息來玩耍了，那時就是這樣。「哇！在山東的大學校，被敵人佔據了！」消息傳出來！
（99）我們去探個究竟，的確，山東城被攻佔了，城牆倒塌了！擄掠了那些學生，因為山東的北面。
（100）有一條相當大的河流，這裡呢！他們無法渡河到西邊去，這個呢！只有到山東，是國民黨的勢力範圍。在西邊呢！是屬於大陸共匪的佔據地區。
（101）那裡聚集了很多學生，就是沒有乘坐渡河的船隻，才被我們部隊在那裡追上了。
（102）我們就在那裡開戰了，我們部隊，那有被他們殲滅？反而所到之處，所向無敵。敵人無容身之處，我們佔領了那裡，把許多學生挽救回來。
（103）敵人四處逃竄，但是從河流的那方走？倖免於死的，沒有幾個人，坐舢舨逃亡，這裡沒有橋哇！
（104）河流相當大，要渡河一定從舢舨走，這次交戰，收復失地，救回許多學生，話就是這麼說的。所以，從那時起，我們部隊接替oyok他們部隊。
（105）oyok的部隊下來，來到第二線，這樣互相交換來防守，事情就是這樣。所以，在那時的戰爭，沒有什麼激烈可言。我們成了最強盛的部隊。
（106）到了後來，我們一個師，敵人增加到十幾個師啊！人寡敵眾，戰爭不會打贏的。
（107）那時候預測就是如此。所以，我們退到後方去，我們坐上火車，返回原來，女孩子喜歡的那個地方去。
（108）我們又回來了。我們回到徐州的陽山的山丘上，我們的隊長知道。「如果我們在山下，說不定我們會被消滅！因為敵人軍隊很多啊！」
（109）我們來到這小小的山丘山。這個山丘！光禿禿的，不長樹木，都是些草地啦！大大小小的石頭，不滿這個小山丘。
（110）相對著還有一個山丘，一個在北方，一個東方，我們是在東方的小丘山，事情就是這樣子。
（111）來這個山丘才過七天，和敵人展開殊死戰，在山丘的東方，沒有敵人在那裡，是集中於南方和西方這裡，子彈從這方向射過來。
（112）為什麼呢？因為我們在東方的火力比較大啊！加上敵人沒有通路過來，所以，才剩下了東方這一帶，也就是我們唯一逃亡的一條生路啊！
（113）又是我們拉上子彈和放下子彈的地方。事情就是這樣。我們在那裡戰鬥了整整一個月，戰友死的死，傷的傷。
（114）我慶幸免於死，有叫caglah的，是大俱來人，他現在還健在，我們有了新的構想。「如果我們不想法子啊！是永遠回不了家鄉的！」
（115）「絕不能見到在家鄉的父老兄弟姊妹！」他說。事情就是這樣。「我們怎辦？」我問，「我們把一隻手掌，綑綁著！」
（116）「把手巾弄濕了我們，不要對準手掌的骨頭，避免折斷！要對準大拇指和食指的中間，一摸我們就知道位置在那裡了！以這這個部位對準槍口！」
（117）「手掌貼住槍口之後，用腳指頭鉤住槍就可以了！」caglah說。「我們在那裡相會？」我問。「我們在東方那邊！」，「相會的時間呢？」我問。
（118）「六時！」他說的六時，是指早晨的六時，因為戰況漸漸惡劣，「我們會戰亡的！」caglah警告我，我服從他，他畢竟是我的哥哥。
（119）我小他一歲，他大我一歲，我們的計畫就是這樣。「好哇！」白天時我答應他。
（120）我們不打戰，只有晚上敵人才攻擊猛烈！白晝時，睡覺！夜晚才出來打戰！我們如此做下去！
（121）我想到一件事！「說實在的！這種事情！是非常危險的事！」我自己想。我試試弄一弄，來包紮我的手掌！等待完成的結果？但是無法完成。我是有點害怕！我那時，還是一個小孩子啊！
（122）我那時的身份，就是綽號為lotog的班長，在山東時，已戰亡，他是個大陸人。我那時起，代替他班長的職位。
（123）我從那時已經當了班長，我是管機關槍班，守著一個夜晚，堅守我崗位，開槍。
（124）目標被敵人發現，「敵人的機關槍在那邊！」就像上空開了槍，打中我們了嗎？根本打不中我們了。一看我們這裡有堅固的堡壘，我們是用石頭砌成的石牆，絕不會打中我們的。
（125）就是這樣的打算，所以，我呢！露頭探一探前方敵人究竟，「敵人火力在何處？」我問機關槍射手，「就在那邊！」說著。
（126）我就露臉探視，「哇！班長！你的頭流血了！」我的同伴對我說，我用手這樣摸一摸，真的流血了。
（127）之後呢！我們都有各自各的藥袋，自己帶在身上，有繃帶有藥，拿起繃帶塗抹我頭部的血液。
（128）轉一轉幾圈包紮了我的頭部，一看之下，「的確！繃帶滿是紅血，一定傷得很嚴重！」看見的人說。副班長來了，連長也來了，連長的侍衛也來了，他是很接近我們的長者。
（129）我對他說，「我已經如此狼狽狀，還有什麼話可說呢？」，「是啊！好好照顧自己，治好之後，還來這裡啊！」我們的隊長，很誠懇地對我說。
（130）「是！」我回答。那裡有想過返回的念頭呢！我一直向東方走去，迎面而來者，就是caglah相遇，面帶微笑由南方來。
（131）「caglah一定完成了他的心願！」我想，一看他手，真的，用繃帶包紮著。
（132）「啊！caglah一定開了槍，傷了他的手了！」我想。我們併坐在山的下面，「碰！」好突然的爆炸聲，大砲的子彈落在我們不遠的西側。
（133）「危險！」我喊！我們使勁的往山下跑去，來到山麓下，擔架部隊在等候著，他們是等為那些受傷的人和戰亡的同伴搬運料理治傷工作。
（134）我們呢？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而已，那有什麼痛苦？他們用擔架抬走了。我們偷笑還樂著呢！事情是這樣子，之後，我們來到公路旁，車子就來了。
（135）我們坐在車內，來到徐州，這個野戰病院稱什麼軍醫院來著？不是醫院，是屬於軍方的。分配了牛奶！
（136）分配了麵包！「啊！牛奶原來就是這種的？」我們有些稀奇，因為我們從來就沒有嘗到牛奶的甜味，也分配了衣服，是受傷者在醫院裡所穿的衣服，也分配內穿的軍衣。
（137）也分配了錢幣！院方待我們相當不錯，在戰場上所不及的。「太幸福了朋友！我們呢！不要分開，我們一在做任何事！」caglah對我說。
（138）「好哇！」我說，九點鐘了！又來車子接我們去。馬上到南京，不停留在徐州，用軍用卡車載我們到南京。
（139）「啊！朋友！我們在南京了！我們靠近了那條河流啊！」我對caglah說。
（140）「是啊！差不多了！醫院一定建在河流的旁邊啊！」他說。說真的！我們併房，剛好眺望相當大的河流，還沒有越過上海。我們還在南京區域西區，事情就是這樣。
（141）之後呢！「我的傷口，已經治好了！你的呢！還沒有治好啊！朋友？」我對caglah說。「是啊！通常是如此啊！」
（142）「如果這樣啊！我們的事情怎麼辦呢？」我問caglah。「不曉得？」，「我們還是回部隊吧！」我說。「我不要！」caglah很堅決。
（143）就在這時，caglah的家信，有了回信了，回信是說，akwy回來了。akwy是opit的哥哥！叫akwy不是嗎！
（144）他說，「如果你們來到上海！從下車開始，跟著我劃出來的圖面來走！才能找到臺灣協會這個地方。臺灣協會這個地方，是同鄉會的組織。」
（145）「是照顧從臺灣來的人的一切困難問題！」這麼說。聽了這個休息，心裡感到很滿足。「我們怎麼對院長開口請求呢？」這位院長，會說日語，他是從日據時代擔任院長的。
（146）我們向院長報告！「…我們的請求是這樣子！」我們說。「如果到臺灣！沒有住的地方啊！返回原部隊叫好！到臺灣成為乞丐，不如回部隊較好！」他這麼說。「我們是住臺灣的啊！」
（147）「是住臺灣的那個附近？」院長反問我們，也許來過臺灣。「我們住台東！」我們說。「啊！原來是台東的，我很熟悉這裡！」院長對我們說。
（148）「我們怎麼回家呢？」，「我要給你們回臺灣的證照，讓你們回家！」他說。「如果乘坐火車或船時，出示證照這個牌子，絕不會要你們的錢，來乘坐火車啦！汽車啦！這種交通工具！」院長對我們這麼說。
（149）我們把這個握住，遵照他的話去做，因此慢慢地接近我們回臺灣的日子。「某月某日我們出航了！」我們到南京車站，等車要往上海的一列火車。
（150）我們才越過南京的大河流啊！進入到南京的管轄時，我和caglah高興得擁抱在一起，流下眼淚。
（151）我們在上海站下車，跟著畫下來的圖面尋找。真的，我們找到了所謂臺灣同鄉辦公處。
（152）「哎呀！你們很不巧！」在那裡辦公的人說，「要到臺灣的船，昨天剛出航了！」他對我們說。「再等時間才可以呢！回來這裡，才能開船到臺灣啊！」辦公者對我們這麼說。
（153）「哎呀！我們的損失太大了！」我們說。「你們在上海市遊玩就好了！上海市呢！如果要到那裡？一坐上電車，你們不用付錢！」
（154）「不管電車開到那裡就做到那裡！電車還回到你原來上車地方！如果你們想坐一整天的車，不要付錢也是可以的！」他說。
（155）
（156）「真的不要付錢嗎？」我們問。「是啊！不用付錢哪！」那人說。真的，我們坐了電車，不用付錢，他們看見我們的衣服，還有牌子是受傷者。
（157）一整天坐，沒有人干涉我們的。上海市這種大都會，有看不完的地方。城市相當大！誰知道我們坐到那裡去了！我們不曉得。
（158）到達我們上坐之處，我們就下了車，說實在的，我們對上海城市發生興趣。這幾天，我們每天上電車遊玩。
（159）沒有遊玩的地方！一直在習慣坐的電車內坐下遊覽上海市區。到了第九天。「不可再出門了！明天就有船來了！你們就要到港口了，我還是帶你們去港口送你們！」管理人很誠懇地接待我們。
（160）說真的！我們來到上海港口，在那裡出示我們所持的受傷證明給船主看，船主不肯給我們坐。
（161）「這艘船並非給受傷者乘坐的船！那艘就是你們坐的船！」他說。結果呢！是搬運木料及軍用貨物彈藥之類的船。「你們坐的船是這種的！」說著。
（162）我們不肯坐那邊。
（163）「受傷者為國家犧牲者！」中國人就是這種情形，我和caglah不肯坐。「雖然如此說話，如果堅決硬要闖進去，你們已經上船了就無話可說了！」帶我們的人說。
（164）我們硬闖進去，也就沒話說了。我們就到最上層的甲板上坐下，事情是這樣。
（165）「我們如願回家了！」我對caglah說。說真的！船開航了。在一天一夜到達了基隆，這艘船航行的很快。這隻船很快速。
（166）我們到了基隆，下了船。碰見了有妻子又有孩子的戰友，他是我們一起受訓的同伴，他已生了一個孩子了。
（167）他就成了我們嚮導人，他聯絡鐵路局人員，「你們要去那裡？」說著。「要去那邊！」我們說。說真的，我們都不用買車票。
（168）我們就跟隨他了。我們來到蘇澳了，來到蘇澳之後，我們坐在椅子上，蘇澳人都看我們兩個呢！
（169）「哎呀！這些孩子好可憐哪！是大陸來台，受傷的啊！」這些臺灣人給我們禮物，也給我們金錢啊！他們看到我們，發生同情和愛心的力量相當大。
（170）因此！之後！我們乘坐火車，那位有太太的戰友呢！坐另外的車子，在我們之前回去了。
（171）我恨caglah的高興，不知道怎麼形容我們的心情。之後！我們到花蓮下車，我們出示證照給鐵路局的譯長看，他是個阿美族人。
（172）「可以上車了！」說著。啊弄錯了我的話，不是從花蓮走的！是從高雄走的，那時蘇澳到花蓮，沒有火車啊！
（173）是從高雄走過來的，到了高雄之後，「誰帶領我們走呢？」我們說。那位有了孩子的戰友，和我們來到公路局車站那裡。
（174）「往台東的車子客滿了！等一下再坐！」戰友說。我們在後面的坐了。是九時半的車往台東。「這一上足夠我們送到部落來！」
（175）原來是這樣打算，結果！在台東耽誤了。那時，在馬蘭有個阿美族的民意代表，叫oomae的老師，我和caglah，到他的家拜訪ㄊ。我們一到，他馬上說。
（176）「你們好可憐哪！」我們在他那裡吃了晚飯。晚飯的菜，相當豐富，我和caglah不客氣的吃得很飽。
（177）到了第二天，「你們要坐什麼呢呢？這裡行駛的巴士很少！」他出去尋找往新港的貨車，他招到了往新港的卡車，我們就坐這一輛車回新港了。
（178）事情是這樣！oomae老師，這麼照顧得無微不至，感激不盡，看見同鄉人，更是高興萬分，我們在下了車。
（179）「這部車要到那裡呢？」我們問駕駛先生！「要到樟原！」他說。所以，以原卡車上坐，駛往北上。
（180）那時！我呢！「如果不馬上到派出所報到！不太好吧！」我在想。「如果馬上在部落下車，還產生很多謠言，那時還要到派出所來報告哩！在那裡落腳比較好！」
（181）之後，我在寧埔下車。我一到，有兩位警員守著派出所，我用國語說話。「你在那個部落？」他問我，「是胆曼！」我說。「父親是誰？」，「我早就沒有父親！也沒有了母親！我和姐姐住在一起！」我說。
（182）他又問了多，正好問到酋長，那時的酋長是sapod盲腸的父親。kwniyo他們！叫namoh是那時的酋長。「啊！哈！你的家前幾天被燒家了！」正好警員是個阿美族人，玉里安通人。
（183）「你們家前幾天燒家了，現在是住小小的房子裡！」說著。這位警員擋住回家的小學生。
（184）「有沒有胆曼的人？」，「有！有！」孩子們說，正好我看我姪兒，是api的叫mocio。我們都認識mocio這個人也許！
（185）我叫住姪兒說，「啊！apoapod！」我叫住那孩子，「啊！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呢？」說著，他高興靠近了我。
（186）「是啊！我叫ipog叔叔！你現在快點回去說叔叔回來了啊！不要在路上停留啊！」我說。這個孩子，「好啊！」一溜煙跑回家去了，不多時，告別警員回家。
（187）因為沒車子可坐，只好走路了。我直走，迎面而來的，是talawadaw河最先看見的是mocio此人。
（188）再來是sra orec，是gatah的丈夫，再來是我姐姐他們！akog他們也在，kawal他們也在呀！就是這樣。我們第一個落腳之處，是’ofor伯父家，他是住烏石鼻的。
（189）我們在伯父家吃了午餐，在他家裡嚐到久仰的鹹肉，事情是這樣，吃了中飯之後。
（190）一夥人一起同行，連烏石鼻的親戚一道走來胆曼。說真的！我們的家是個小小的家，警員說的被火燒掉，一點也不假。真的火燒了。
（191）家是建在路的北邊，以現在來說，aoco的住家，那時，我們住在這個土地上，是在oton的西邊。
（192）就是那天晚上，大家都很高興，很熱烈！女婿殺了一條水牛，為我勞累洗塵。我講得太快了。
（193）一夥人走到缺口那裡，說真的！在路旁散佈著用蘆葦葉尖端結成彎如弧形，要穿過這裡，這裡要吐痰！大家用蘆葦射我，老人家這樣弄我。
（194）我心情很平靜，「啊！這是阿美族的禮儀！」讓他們這麼做了，那時的老人家很相信迷信。一到家裡，禁止我馬上進入屋內，「你先坐在這裡！」他們命我。
（195）在這裡還要給我施法呢！那時在胆曼施法最厲害的算是叫pro的老巫婆，還有一個叫imas！去了kakwliyaw不在家。
（196）叫pro老巫婆給我施法，「tatata！tatata！」，「走哇！走哇！」手裡拿著香蕉葉一搖，揮一揮！我在外面坐了很久很久！施法告一個段落之後，才入屋內。
（197）之後呢！「哎呀！我的孩子！哎呀！我的兄弟！」都是四面八方過來的道賀聲和哭泣聲，一直響在我的耳邊。
（198）那時的事情，就是這樣，所以，到底說話者，去大陸的經過情形，是如何呢？以上說的，就是我的境遇經歷，難免許多遺忘之處，等一下再補說一下，我說到此，謝謝！
（199）這樣的話，我再接著說，所遺忘的，有關於oyok這個人，oyok是胆曼人。
（200）我們還在山東時，說真的，我們出發的那一天，「我們去援助那邊的部隊！」上級的命令，我們去了，將要花一天的行程，才能到達目的地。
（201）遠遠地聽見轟隆轟的聲音，那時是敵人射擊我方的大砲聲，隆隆聲響徹天際，步槍聲是聽不到的。
（202）只有隆隆地大砲聲，才能聽到，「我們接近敵人了！」我們說。說真的，走到半路的晚上，「那邊的部隊，被敵人破壞了，這裡援軍不用去了！」是傳令兵傳話。
（203）我們去返回到山東城，所謂iytaw是日本所謂的「城」。我們到了那裡，我們不進城內，我們在城外，另建陣地。
（204）我們那有資格，搶奪城內部隊防衛陣地！我們只能在城牆外圍，建堅固的堡壘。那天，正好遇上中國的習俗，吃湯圓的時候了，因此我們都吃得好飽。通常守衛值班，整夜不能睡覺的。
（205）我從下五時到第二天早上八時，是我值班時間，所以帶班者，不能睡覺。
（206）帶班者如果睡覺！衛兵也跟著睡覺，敵人偷襲，把你腦袋砍斷不可，所以為了全隊安全，不能疏忽。因此整個晚上踱來踱去，間試著各崗位。
（207）好在清晨六時，看見oyok他們的信號彈，他們先放，是白色的信號彈。「啊！是屬於我方的人哪！」我們說，我們給他們回話，用紅色的信號彈。
（208）我們回話放紅色時，他們回放的是青色的信號彈。如果不諳信號彈的順序者，「啊！這是敵人！」是可以開槍的。
（209）他們回放信號彈正確，我們放紅色彈，他們就放青色彈，「是我方的！」我們知道之後，待他們的到來。
（210）之後呢！他們慢慢地接近，我們看見時，他們以射擊的架勢，步槍對準我們。那時，我還不知道oyok這個人在裡面，我們也已經準備了用機關槍射擊。
（211）「也許是偽裝的敵人！」我們也很謹慎，所以一切都準備就緒，萬一他們開槍，我們辦法殲滅他們的
（212）為什麼呢？因為我們有堅固的戰壕，讓我們立即開戰，我們有良好戰鬥位置，讓我發揮其功能的。他們漸漸靠近，離我們五十公尺時，我們呼叫！
（213）「把你們的武器放下！」他們把武器放下。「你們向前十步走！」他們走十步！之後，我們就靠近他們那邊了。
（214）說真的！一看！是oyok，「哎呀！你呀！朋友！不知道你在何處？為何現在才碰到你？」我們好像從另外一個世界生下來的，又好像死了又復活的人，互相擁抱。
（215）「啊！為何互相擁抱？」很多人很驚訝！和oyok一起來的有五個女兵。那時的部隊裡，已經有女兵了。
（216）他們仍然和我們一樣帶槍，有手槍，有卡賓槍。女兵各自帶著各一枝。「怎麼了這兩個人？為什麼互相擁抱呢？」女兵慢慢接近我們這裡。
（217）「你們怎麼了？」，「啊！這是我的同學！同樣一個村莊長大的！我們是住臺灣台東！」，「啊！好極了！」他們驚訝！
（218）幾次寒暄之後，想念的情緒緩和了，我拉著oyok的手到我臥房間，也拉到餐廳坐下。這裡有替我們煮飯工作的老百姓。oyok的同伴也請來一起坐下。
（219）中國話所說老百姓，是像我們做農的農民。把我們吃剩下的湯圓請他們來吃，和一些食物，請他們吃。
（220）「真是辛苦你們了！」那些中國人殷勤地接待他們。我們這班人也是同情他們！可憐他們！「你們很了不起！」說著。怎麼這麼不一樣？同伴們同情心特別豐富！
（221）是不是看見了長頭髮的這些人呢？所謂異性相吸，同性相斥吧！事情就是這樣，之後，oyok他們進城裡去了。
（222）我們呢！絕不會進到城市內的，一直就在城牆外面，在外面整整一個禮拜了。我們又要繼續在外面的第八天的晚上。
（223）曾經擊退oyok部隊的敵人，對抗我們這裡。「我們試試擊敗所謂最強的部隊！」敵人也許這樣想？這是敵人的策略。
（224）敵人停留一個晚上，和我們做殊死戰，敵人怎麼是我們的對手？我們一直戰鬥天明。以為打不過對方，那天就休戰了。
（225）將要天黑時，敵人開始射擊我們了，這是第二個晚上的交戰。但是我們的第七班呢！因為一整夜的交戰，非常的勞累，在城外跑來跑去。
（226）正熟睡的衛兵，被敵人腳踏之後被補了，敵人把衛兵擒拿之後，向熟睡的戰友，「醒一醒！喂！喂！我們移動了！別人都去了！」起來一看，不對了。
（227）第七班人，都起來之後，已經是敵人的手裡。在這時的勇者，還有什麼方法可施呢？敵人這麼多，也就跟著他們走了。
（228）事情是這樣，敵人就捕獲的這批人帶走之後，連夜逃亡了。「哇！敵人敗退了！」我們遠遠地聽到敵人的吹號聲！「答答滴…答滴答答…！」
（229）「啊！我們回家了！」這個意思。連在城內的營部也聽到了，就給敵人回答，射了幾下砲聲。
（230）利用砲火追趕敵人，敵人是回到nagsi路線走去。用砲追他們，隆隆爆炸聲，在這處響起。誰知道沒有效果呢？在當時，誰能料想得到當實情況呢！
（231）事情就是這樣子，自從那次離開了oyok之後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，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路線。
（232）之後！我們來到徐州了，我們直接到徐州了。為什麼呢？我們是所向無敵的強大國軍呢！「如果沒有把敵人在徐州阻止南下！敵人一進入南京上海！後果不堪設想！」
（233）這是上級的計畫，所以我們的任務，是徐州阻止敵人南下。那次lafin受傷了，我們知道lafin這個人。
（234）他重安人，個子高大，在徐州的一次戰爭中，他受了傷。他是最先回臺灣故鄉者，在koreg的前面走的。koreg在湖北時，生病住院回家的。
（235）並非戰爭使他回家的。他生病時，我和lafin用擔架抬到醫務處裡治療，醫好之後，從那裡回家的。我都不知道他何時回家的。
（236）也不告訴我已經回來了。「我已經回來了！」koreg不說這一句，我回到家之後，我才知道。
（237）「koreg已經回來了！」對！koreg曾迎接我回來。「好哇！小弟！我們回來的情形，一模一樣！」koleg說。
（234）lafin這個人呢！說真的，lafin所負責的工作是，不是普通的病，他是我班扛著機關槍的人，中國人的墳墓，也是好像臺灣人的墳墓，把土堆隆起來。
（235）lafin把機關槍放在隆高之處，如果把機關槍放在凹地之處，情況比較好些！他抬頭看看前面，他的頭，馬上被流彈打傷了。
（236）不是流彈，是敵人的機關槍子彈。我們用的鋼盔是日製的，是厚厚的鐵板製成。子彈無法穿透的，子彈射到lafin的鋼盔裡。
（237）使鋼盔打轉，可能觸到什麼的，結果燒掉了lafin的頭髮，「好痛啊！」lafin喊叫，「這下lafin完了！一定被打中了。」